漆黑的夜幕之下，篝火跳动。
金发少女披着黑色外套，墨绿色的绣纹印着细微的光线。
荧双手环着膝盖，侧着头看着苏洺，“死了，撕了，活了……”
她有点迷茫，是死了之后，灵魂被撕了，然后又得到了新的躯体？
“别瞎想了。”苏洺拍了拍荧的头，晃动手中的酒瓶。
深红色的酒液在瓶壁上划出流畅的曲线，然后又再次落回大部队之中。
苏洺用指头将荧乱糟糟的头发捋顺，轻声开口，“我认为这不算是秘密，但是似乎知道的人也不算多，你也一样不是吗？”
“好吧……”荧垂下头，突然感觉自己知道苏洺跨越星海也没有什么用，除了吓自己一大跳。
不太一样的方式，不太一样的经历。
“那你来的时候……”荧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来了多久了？”
闻言，苏洺垂眸。
思索片刻后，苏洺低声答道：“不清楚，应该是不到二十年。”
【？？？】
刺眼的白光出现在面板上，小统子再一次迷惑了。
不是……自己穿越多久都忘了？难道不是六七岁才穿越吗？
‘不懂别瞎说。’苏洺在心里回了小系统一句，又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荧，“你也知道，我被撕碎过，所以很有可能记忆力出了点岔子。”
荧：……
我一点都没觉得你记忆力出岔子……
半晌，荧沉重的叹了口气，一脸无奈，“行吧，不过你都被撕了还能活下来，那么来提瓦特之前一定很厉害吧？”
现在轮到苏洺沉默了。
他想想穿越前累死累活肝的日常，一时之间说不出什么话来。
这该怎么说？厉害吧，毕竟是个能打通深渊的人，不厉害吧，外卖快递宅男……
“不厉害……”苏洺勉强扯了扯唇角，“普通人，一个像是走在路上你都不会去主动交谈的人。”
不不不，应该是那种根本就没有走在路上机会的人。
“好吧。”荧歪了歪头，“那这样我也没办法问你一些真相了……”
其实也不普通吧，撕碎时间空间来到陌生的世界。
“你的旅行是探寻真相。”苏洺看着手腕上的神之眼，眼眸深邃，“我也不算旅行，我只是打算好好活完这一辈子。”
但是目前来说不太现实，提瓦特的坑太多了，光是这个黄毛丫头就不简单。
而且……
苏洺叹了口气，又喝了一口酒。
执行官啊，得进周本。
荧枕着自己的膝盖，指尖在苏洺手背上点了点，“我就做不到像你一样将这里当做新生，我只能认真的在旅行之中找到乐趣与真相。”
“因为我死过一回了。”苏洺笑了笑，语气中听不出丝毫怅然，“而你只是沉睡。”
小系统沉默不语，毕竟它之前为了让苏洺不摆烂还骗他能复活呢。
“那你……”荧眨了眨眼睛，压低自己的声音，“你忠于女皇吗？”
苏洺沉默片刻，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忠于的应该不是只有女皇一个……
“嗯……”苏洺想了想，“钟离先生也问过我这个问题，我的回答是忠于倒霉。”
在荧茫然的目光之中，苏洺握着被邪眼冰透的酒瓶，抬起下巴喝了一口，“在倒霉中活着是我一直要做的事情，为女皇做事是因为我愿意，至于在常人眼中的那些恶事……”
说到这里，苏洺停顿一下，突然笑了笑，“有些事情不太能用善恶作为简单的区分，比如我有时候就觉得你偷看我的时候很罪恶。”
荧：？？？
荧歪着头，眼底闪过几个问号，“我什么时候偷看你了？”
“说错了……”苏洺顿了一下，微笑，“你只是平等的偷看每一个成年男性而已，不不不年纪和性别在你这里没有关系。”
当然，他也一样！
荧一时被噎住，但却想不出什么理由反驳。
荧收回落在苏洺手背上的指尖，歪歪头眼里满是哀怨，“你们这些人都很小气的。”
穿那么严实，不过……
荧的目光闪了闪，眯起眼睛在黑暗中打量身边的这个男人。
星空带来的光线不是很强，只能看见大概的轮廓，但是她还是能够想象到苏洺现在的样子。
懒散的姿势，懒散的笑容，动作都带着一股懒散，恨不得连喝酒都懒得抬手。
“所以再问一次，明天能够在白天度假吗？”荧动了动脚尖，将沙土覆盖在苏洺赤着的脚背上，“或者我可以在晚上多点几处篝火吗？”
实在不成……下水前能不能都喝点苏洺的发光药剂？
“看心情吧。”苏洺勾唇笑了笑，突然像是失去力气一样后仰身体，躺在沙滩上。
天色刚刚暗下去，黑沉沉的海依旧带着温热的来自白天的温度，海水一次又一次的拍在脚面上，令人从内到外都满是放松二字。
荧叹了口气，打开一瓶可乐。
【喂喂，你怎么连你穿越的时间都忘了？你该不会灵魂又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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