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猛地一惊。
他急忙去扶起常昆，“大人，不要再等待了，属下先送您离开。”
常昆一把推开他，冷哼一声道：“敌人到门口了，老子还怎么离开？”
“主将突然离开会动摇军心，把我的武器拿来。”
“老子就是死，也要先拉个杂种垫命！”
副官又劝说几次，都没作用。
常昆不肯走，他也没法。
给他取来武器盔甲，常昆穿戴完毕，提着长枪去了屋子。
外面全是喊杀声。
海盗有不少。
他们不知从哪弄的火把，把村落周围点燃了，红光照耀下非常明亮。
周围的御林军，不断和杀入村落的海盗缠斗。
海盗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们有一百多神机营的火枪队，海盗们有火炮，沿着海岸轰击村落。
御林军和神机营的士兵们不敢聚集，一发炮弹过来，他们要被一锅端了。
墙体后面，御林军和海盗们展开了巷战。
你死我活的拉锯战。
前排的御林军保护着后面的火枪队，火枪队缩在后面，收割人头。
战场过于狭窄，火枪队偶尔获得一次射击机会，威力发挥不出来。
御林军除了死战，没有其他办法。
海盗们的火枪早占据了高处，收割敢于露脸的御林军。
火炮不断轰击着墙垣。
躲在后面的御林军们，常常被倒塌后的墙垣，砸的一身灰头土脸。
枪声，炮声，喊杀声交织一起。
战场喧嚣混乱极了。
常昆出来看了看，他有心杀贼，又找不到地方下手。
到处是人，难分敌我。
他喝了一声，要冲上去。
副官从后面抱住他，“大人，敌人来的太多了，带着弟兄们撤退吧。”
“继续打下去，免不了要全军覆没啊！”
常昆没有受伤时，轻松就能挣开他。
伤痛迟缓了他的动作。
他心里愤恨。
恨得眼珠子都红了。
御林军是强大的代名词。
他们在上京的街道上，生生用身体挡住越国骑兵的冲锋，士兵们没有畏惧，奋勇作战。
杀得天昏地暗，荡气回肠。
他们是无敌的勇士。
勇士会有老去的时候。
不会有落败的时候。
勇士有被击倒的时候。
不会有趴下的时候。
常昆的想法自始至终如此。
直到火枪，火炮的出现。
时代发生了改变。
无敌的名词也发生了变化，它们不再是勇士，它们成了炸药，成了火器。
勇士的时代，似乎也落幕了。
看着火光中的战士，常昆心如刀绞。
他的御林军，被海盗们杀得节节败退。
“啊——！”
常昆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
扑通一声。
副官松开他后，常昆跪伏在地上。
玛德！
他心中满是不甘。
承认自己的无能，太过于痛苦委屈了。
他无奈的闭上眼睛。
“吼——！”
一声兽吼在他耳边响起，常昆猛的一个机灵。
貔貅？
他左右看去，没有貔貅的影子。
又仰头望向天空。
一个个热气球在夜色中飞着，往海边飘去。
是援军来了！
…………
赵小乐简单处理了洪州的事务。
留下王冲和锦衣卫镇守洪州。
他就率兵赶来了东海。
镇北王去了北方，越人联合他南下的可能性很低。
奇文叟甚至断言道，越人不可能南下。
他和赵小乐的推论差不多。
镇北王带着那么多军队去了北方，越人首先要做的是安置他们。
安置就是个大问题，越国需要时间。
赵小乐不可能待在洪州等待。
他要迅速出兵支援常昆。
王值是个大麻烦。
放任他在东海岸抢劫，北方的土地改革就不要改了。
海盗让人头疼的是他们的机动性，他们上岸劫掠的位置，你永远猜不到。
上一辈子，有人选择盖长城，防备北方南下的游牧民族。
长城是华夏人的想象力极致体现。
长城能在内陆建立，没法在海岸上建立，海上的敌人也不多，他们是时代变化的产物。
海盗们总会寻找防备薄弱的港口，登陆劫掠。
根除他们的唯一办法，是建造船只，寻找见海盗的大本营，一窝端了他们。
短时间内，赵小乐不可能造出舰队。
他唯一能做的，是在海岸上防备，诱杀海盗。
等待船队建造出来，士兵训练娴熟后，出兵剿捕海盗就容易多了。
和常昆预测的一样。
赵小乐的援兵提前到了。
他担心自己的到来会惊走海盗。
就让军队隐藏起来。
等待夜晚来临后，引诱海盗袭击村落。
海盗中计了。
他们在火炮掩护下，杀入了村落，和御林军展开了巷战。
赵小乐等了那么久，等的就是一个机会。
海盗和御林军厮杀正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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