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没动，任由她靠着，“已经很快了，我们从天池到布尔津，一共才用了四天。”
莫莫低头看着厚厚的旅游指南，感觉整个脑子都嗡嗡响，“这剩下的取景地，至少还得用半个月呢。”
“不。”对面的热芭突然打断了两人，举起手机，幽幽开口，“我们要去的下一站禾木，刚刚下大雪了。”
“考虑到安全问题，行程可能会继续推迟个两天。”
“？？下雪？”莫莫直起身子，一脸诧异。
进入布尔津之后，确实是感觉空气变得越来越冷了，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快下雪啊！
“看来我们还挺幸运的。”林白道，“禾木地区的气温虽然低，但十月份下雪也不多见。”
“我们好像没带太厚的衣服。”莫莫转头看向林白，“我们一会儿去买吧。”
“嗯。”
吃完饭，众人又去重新补给，这才继续上路。
好在十月份的雪薄，没下多久就停了，广阔无垠的雪原，枯黄的树木是唯一的跳色，有种油画般的美感。
雪没有吹到喀纳斯湖，但还是让这里的空气蒙上一层阴冷。
云雾缭绕间，隐约能看到金黄绚烂的林带，遍布整片山坡，湛蓝清澈的湖水，澄净荡漾。
不过，突然降下来的温度，再加上这两天的舟车劳顿，节目组好几个人都感冒了。
摄像大哥头晕眼花的举着设备，最后拍出来的成片堪比迷宫效果，陈主任最后决定还是先给大家放一天假。
本来以为西域又不像藏地那样高海拔，节目拍摄的过程会更容易些。
没想到路程才刚进行了一周，节目组都已经休息过两回了。
莫莫发烧了一天还没好，林白直接陪她去当地的诊所打针，看她有气无力的靠在自己肩膀上，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猫。
“就说让你多锻炼身体提高免疫力吧。你看刚才护士给你做皮试的时候，你差点没把我手上掐掉块肉来。”
“谁让你手就在我旁边的？”
“？？护士还在你旁边呢，你怎么不掐她？”
莫莫起身，气得眼睛瞪溜圆，“都这时候了，你还数落我？”
林白：“……”
果然啊，男人永远吵不过女人，不管占不占理。
因为就算是女人的错，她也能用一句‘你还跟我吵架，你根本就是不爱我！’一举KO。
林白果断选择转移话题，“那一会儿你也陪我去打个针吧。”
“什么？”
“狂犬疫苗！”
莫莫气得脸一红，却又忍不住被气笑了出来，“骂谁呢你？”
林白刚要开口，莫莫突然捂住了肚子，眉头紧紧皱起来，“好疼啊。”
“肠胃炎还没好吗？”
“不是，可能……”莫莫抿了下唇，脸上更红，紧紧抓住他的袖子，“那个，林白，你能不能帮我买点东西？”
林白愣了一下，突然就明白过来了，这种女性必备的物品，莫莫应该是准备了的。
但是好巧不巧，今天怕麻烦，他们没开房车，而是开了节目组的车过来。
好在诊所就有卖的，林白来到柜台前，有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要两包。”
“两包什么？”护士非得刨根问底，“什么型号的，日用的还是夜用的？你女朋友没告诉你吗？”
林白被问的头都大了，随便一指，“就那两个吧！”
护士这才停下来，还很贴心地准备了黑色的袋子，笑呵呵道，“你对你女朋友还真体贴啊。”
“现在很多男生根本一点责任感都没有，给女朋友买点东西都嫌丢人，这有什么的？”
林白怕她再继续追问，懒得回应，拿了东西就走，回去放到莫莫的腿上，“我不懂，随便拿的，你先凑活用吧。”
莫莫抬起头，脸色都有点发白了，“你能扶我过去吗，我有点没力气了。”
“行吧。”林白勉强答应，扶着莫莫到了卫生间门口，还得替她举着输液瓶。
林白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都恍惚了。
这多亏了是在西域，也没什么人，更不可能有狗仔，否则明天新闻头版还不一定能写出什么来。
随着冲水声传来，莫莫走了出来，林白扶着她回到座位上，然后去找护士过来拔针。
莫莫捂着肚子整个人弓成了虾米，疼的像是电钻在肚子上打地基。
突然，小腹传来一阵温暖的感觉，莫莫有点诧异，睁开眼，小腹处多了一个暖水袋。
“护士让我给你的。”林白解释道。
温暖的感觉从小腹一路向上很快传遍全身。
莫莫眨了眨眼睛，“完了，林白，我好像对你有粉丝滤镜了，刚才看你身上都有一层光！可帅了！”
“别急，我还有话要说。”
看着莫莫流露出问询的目光，林白才继续开口，“记得回去多喝热水。”
“……”
莫莫一时间哭笑不得，这就是传说中的直男吗？
完了，刚换上的滤镜碎了一地。
护士很快过来拔针，林白扶着莫莫上车，两人又回到了民宿。
“早知道今天是生理期，就不去打针了，差点疼死。”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你暖水袋的功劳，我现在感觉好一点了。”莫莫缩在车子一角，打起精神道。
林白望向窗外，夕阳从高山上落下，余晖洒落茫茫雪原，有些刺眼。
他拿过墨镜戴上，“明天应该就是晴天了，我看过天气预报，短期内都不会再有雪。”
“太好了。”莫莫松了口气，她这副身子骨可不禁折腾啊！
回到民宿，林白扶着莫莫回到卧室，等她躺到床上，又去烧了壶热水，冲一杯红糖姜水递给了她。
“姜驱寒，红糖大枣阿胶补气血。”
莫莫接过温热的水杯，姜片辛辣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一路烧到胃里，“不好喝。”
“良药苦口。”
林白收回杯子，指尖相碰，莫莫抿了抿唇，低头攥紧双手。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等会儿。”莫莫叫住林白，感受着辛辣的感觉在胸腔里滚烫，“今天还要谢谢你，一直在照顾我。”
“没事。”林白回头，拍了拍她的肩膀，“咱哥们儿俩谁跟谁。”
“你说的是认真的吗？”莫莫突然握住他的手腕，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你真的一直把我当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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