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原本透着灵气的黑色眼瞳中已经化为一滩死水，就算正表情狰狞地挣扎，握着刀子的手也没有松开半分，可眼瞳中却没有任何波动，空洞地盯着上方，看不到任何情绪。
“又来了么。”姜彻调整了一下姿势又加大了手头的力气，眉头皱得更紧。他能确定这不是时净睡懵了或者精神上出了问题，而是完全失去了自己的神智。
时净才刚刚因为不明原因失踪了三天，又突然出现这种状况，加上之前绯乐解释的原因，不难猜出此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只不过单独听和真实发生在眼前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姜彻甚至生出了些许不好的预感。
第一次失踪的时候，控制她的那个人似乎就在附近，然后将她带走的。但现在时净正在第四队的基地，是鲜少有人能来到的感染区。控制时净难道可以无视空间距离的范畴随心所欲吗？那岂不是根本就无解？
看来在解毒剂完全研制出来前都不能放松警惕了
“嘶！”正思考着各种状况，手背上突然一痛，让没有任何防备的姜彻轻轻抽了一口气，就正好看到还在挣扎的时净不知何时竟然歪着脖子以一个非常扭曲的姿势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手上，让人严重怀疑这别扭的姿势真的没把脖子给拗断么？
而且，这毫无理性的模样，根本不像是一个人类了。
感染者。
这样的形容更适合她如今的状态。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姜彻立刻摇了摇头，怎么会考虑这么不吉利的念头，现在更重要的是怎么让她安静下来。这样下去她确实是伤不了其他人，但却会弄垮她自己。
已经失去了左手，姜彻可不像再见她少什么了，也不允许。
见到胡乱用力咬牙的时净已经将自己的嘴唇都咬出了血，姜彻不太愉快地“啧”了一声，不顾及手上的伤口，将整只手的侧面都往她嘴里塞了塞，阻止她继续咬伤到她自己。另一只手加重力气按住握着刀子的右手，狠狠地盯着她的眼睛。
“喂，时净。”
“唔”
“时！净！我不管你到底听到谁的声音了，现在看着我。”
“呜呜唔！”
“时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咬着手的力气稍微松了松，而挣扎的力气也在瞬间收敛了一些。那双无神的眼睛茫然地盯着上方的姜彻，仿佛透过遥远的虚空找寻着迷失的方向。
“别闹了，慢慢呼吸，冷静，看清楚我是谁。”
“”
“我是谁？”
“唔”
“时净？”
血腥的味道充斥在两个人之间，让人觉得异常不愉快，可现在没人去在乎这种事情，姜彻连呼吸都放得非常心，生怕一个不注意她一刀子挥过来没割伤他却伤到自己。
“疯子？”
眼睛眨了两三下，总算有了生机的光芒而不再死气沉沉，她呜咽着发出两个音，似乎很疑惑现在是什么状况一样。
确认她总算恢复了正常，姜彻这才收回了塞在她嘴里的手，牙印深深的印在手背上，留下清晰的血印。像没注意到伤口一样姜彻轻轻地拍了拍时净的侧脸，问道，“感觉怎么样？”
“感觉？”还没弄清状况的时净只是重复着姜彻的话，然后默默地摇摇头，“没什么感觉怎么了？为什么感觉有血的味”
嘴角有些湿润刺痛，伸舌头舔了一下，却弄了满嘴熟悉的血腥味。疑惑地伸出手想要确认似的往嘴边摸，却发现抬起的手里握着一把匕首。
她一怔，不敢置信地朝姜彻看去，总算弄清了两个人现在是什么状态后，眼中立刻就露出了了然和强烈地不安。
“仓库里还有绳子吧？”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儿，时净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些哀求，“你把我绑起呜哇，疯子！？”
话还没完，姜彻突然翻了个身躺在了她旁边，直接将时净整个人都搂进了怀里，顺手将匕首远远地丢到了地板上。
“睡吧。”
“可是我”
“行了，睡吧。”
“我可能还会继续”
“就你？觉得能杀得了谁吗？”姜彻语气嘲弄地扯了一下嘴角，抬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将人又塞回了自己的怀里，“我在呢，没事的。”
“”
“睡吧。”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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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这俩人在末世相互依偎的感觉是叉子觉得最舒心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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