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山知道劝不动，无奈点头拱手。
“好吧，末将遵命。”
他内心打定主意，只要这场战争伤亡率过大，便主动站出来，自行背上黑锅。
给天子背锅，是身为臣子应尽的本分。
赵宣哈哈大笑，一身盔甲，纵马狂奔，来到阵前。
“陛下，陛下来了。”
“拜见陛下！万岁！”
大严将士正打算攻城，摩拳擦掌，见赵宣过来，更是士气大震，拱手行礼。
赵宣在马上，垂眸看他们。
“这场战，由朕亲自指挥，弟兄们，加油！”
天子御驾亲征就罢了，现在还要亲自指挥攻城战！
这消息，振奋人心。
大严将士发出毁天灭地的震天欢呼。
赵宣笑，“朕答应你们，只要打进城池，弟兄们随便抢金银财宝、女人，要怎么抢就怎么抢。”
这话一出，将士们陷入沉默，面面相觑。
尤其是柳如山，一度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柳如山带兵是出了名的严格，即便攻打突厥，进城之后也不可能抢钱抢女人，敢随意骚扰百姓的杀无赦。
所以，柳如山手底下的弟兄，就算屠城，也不会对百姓造成任何骚扰，只对官员动手，不会私自抢夺财富。
在柳如山眼中，赵宣是正人君子，一代神明，万万没想到，此刻他会下令让弟兄们冲进城池之后大肆抢夺，如此做和土匪有何区别？
然而，让柳如山更震惊的是，大严将士听到赵宣的话后，仅仅只是震惊片刻，随后目光露出如狼似虎的贪婪，各个无比激动，血液逆流，似乎野兽的本性被彻底爆发出来，状若疯癫。
他们振臂高呼，地动山摇，士气霎时飙到九重天。
“陛下万岁，大严万岁！陛下万岁，大严万岁！”
“咱们来当兵，可不仅仅只是为了几个军饷，为的就是冲进主城，大肆抢夺。虽然高丽现在很穷，没有钱可以抢。但没关系，能抢几个漂亮的妹子回去做老婆，也不算白来一趟。”
“哈哈哈。太好了。简直太好了！”
一众将士无比激动，老脸通红。
柳如山眉头紧皱，看向赵宣拱手。
“陛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大严泱泱大国礼仪之邦，士兵更是王者之师，倘若和蛮夷一样烧杀抢夺，必然不妥。”
赵宣意味深长的缓缓开口。
“人不可以没有人性。没有人性的人，不能称之为人。但同样，人也不能失去野性，因为人即便自诩高贵，也摆脱不了动物的范畴。倘若失去了动物的野性，将一无所有，失去一切。”
这话，如同九天惊雷，劈的柳如山呆若木鸡。
良久，他毕恭毕敬的对着赵宣行礼。
“陛下不愧是天神下凡，末将受教。”
人不可以失去野性，失去野性将失去一切。
人不要自诩是人，其实人无非也是动物的一个类别，仅此而已。
只要是动物，就不能失去野性，失去野性就成了被圈养的猪羊，任人宰割，也丧失所有。
赵宣的举动虽然看似不妥，实际是在唤醒一众将士内心该有的野性，身为动物该有的野性，被统治者恶意用儒家压制的野性。
人本来就是动物，为何要把自己和动物区分开来？
毕竟，野性没有了，人还剩什么？只剩被有野性的人奴役的命运。
一支军队，只有抛掉儒门礼仪，彰显野性，才称的上真正精锐。
赵宣大手一挥。
“准备国威大炮，轰炸！”
顿时，数百门大炮被推出来，开炮手熟练的操作。
随着赵宣振臂高呼，大炮发射，不多时便把主城轰炸出大洞。
城头上哀嚎一片，有高丽士兵被大炮炸飞，从数丈高的城墙上轰然落地。
一轮炮击过后，城墙上已经大大小小数个缺口，高丽士兵乱了，胆战心惊，脸色煞白，似乎是想丢盔弃甲的逃跑。
倘若换成柳如山，一定命人攻城，赶紧进去，速战速决，可赵宣却命令炮手准备第二轮。
柳如山急了，询问：“陛下，为何不下令让将士冲锋杀进主城？战局得来不易，转瞬即逝，倘若让高丽士兵反应过来，用材料修补城墙，事情就麻烦了。
再说了，咱们的火药和炮弹，用一发少一发，不能浪费在这里呀！金贵着呢。”
赵宣遥望主城，呵呵一笑。
“那又怎么样？炮弹确实金贵，可在朕的心里，金贵不过真的子民。
柳将军，朕明白你心疼钱，毕竟能用人命解决的事情就绝不动用钱财。
如此一来，便会死掉很多很多的人！
现在已经是半热武器时代，过去的老掉牙攻城战已经过去了，彻底成为了过去式，再也不可能重演。
朕要你睁大眼睛看清楚，真正的新式攻城战。”
柳如山眉头紧皱，内心有点不服。
以前他跟随父亲打仗，压根没有大炮这种东西，就是扛着大刀不停的冲刺。
大炮即便威力强大，但准头讲真并不行，看起来一发下去，地动山摇，威力巨猛，实际高丽士兵找到掩体躲一躲就行了，根本造成不了有效性伤害。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如此多的炮弹，一发接一发下去，至少得数万两银子，这买卖实在是太昂贵太昂贵了。
但打仗打的就是钱，如今大严从突厥那里得到很多富的流油的钱财。
为了保证生命安全，用一些钱财来打仗倒也无可厚非，柳如山不能说些什么，只能冷眼旁观的站在一旁。
几轮大炮发射下去之后，主城的城墙千疮百孔，随时都会坍塌。
这时，赵宣才下令让将士们兵临城下，用攻城锤攻击。
这锤子，是科学院研究出来的，具有先进威力，上头一段绑着铁制物品。
城墙上高丽射手拼了命的射出箭矢，阻止大严兵的靠近。
赵宣早有准备，命人高举盾牌。
高丽全民擅长涉猎捕鱼军，神箭手简直不要太多。这些神箭手的准头能准到什么程度，比如两块盾牌中间有缝隙，他们便能厉害到从缝隙中将箭矢射到大严士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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