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那个小丫头，我就知道，鬼点子总是藏着奸！”
淳于羊一听方舟舟是让自己孙女受告，做头一个揭发坏人的人，气鼓鼓骂了一口。
不过他也知道，看方家小丫头不死不休的样子，早揭发晚揭发都是一个样儿，那些人作妖作怪，她早晚能查得出来。
“方姑娘... ...”
见淳于燕小小单薄的身子在夜色里有点紧张地发抖，方舟舟温声对她说道：
“不想说也没有关系。我只是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需不需要，选择在你。”
“方姑娘，我要！”
“推倒我的是她！她嘴里不干不净说你的坏话，我和她争辩，她推倒了我！”
被她指的女人是裴浩仁的一个小妾，她身子肉眼可见的抖了抖，却是没有任何反抗，显然是认了的。
淳于燕十分果断地指向跪在第二排的一个女子说道，然后又指了李家李斌的方向说：
“众人乱起来的时候，我家人忙着护方家的东西，又忙着护我娘和我，李家子趁机伤了我爷爷和我爹爹的！”
方舟舟不由得高看了淳于燕一眼，没想到平日里看着她软软糯糯的，心里却是个有成算的。
她显然是明白，从今以后，淳于家和方家是彻彻底底绑在了一起。
方家吃肉，淳于家喝汤，
方家荣，淳于家荣，
方家的敌人，就是淳于家的对手。
如此痛快地配合，简直就是她完美交出的“投名状”。
二嫂抬脚就去李家提李斌，人还没有走到，李卫李斌两人扒拉开李老夫人和他们媳妇的手，自动走了出来。
李卫的手里，还有一匹彩色的布和一袋米。
“二位可有话说？”
“方姑娘，我兄弟二人听信别人的蛊惑，做下了不仁不义之事，是我们不对。
这是之前从货郎车上拿走的东西，现在如数归还。
要打要罚，我们认了！
只是辱骂方家之事，我李家从未做过，阿布小兄弟的头也非我们动手，这两点，还请姑娘明察。”
兄弟二人显然是商量好的，他们齐齐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向着方舟舟顿首行礼。
“好！多谢二位坦诚相告！
二嫂，这一两银子，给李斌，他被指认之后，能认错认罚，是有担当的；
这五两，给李卫，他是主动自首并归还财物；
这二两，给淳于燕。揭发一人属实的，给一两。她揭发两人，该得这些。”
方舟舟假装从怀里摸索，实际是从空间里倒腾了一大堆碎银子出来。
方老夫人担忧的没有错，法不责众，想从一堆乱象里找出元凶，怕是不容易。
但方舟舟不那样认为，不能杀，不能打，她还不能诛心么。
祸源祸源，灾祸的源头肯定只有一个，就这么几十号子人，她就不信，她拿了他们最缺的银子去砸他们开路，一群乌合之众，难道还会砸不开他们的嘴？
淳于燕懵懵懂懂拿了三两银子和一大个的包袱回到自己家去了。
"哎呀呀，是真银子！”
刘氏感觉像做梦一样，她用牙把三块碎银子挨个咬了一遍。
“燕儿，来来来，到火把根下去，那儿亮堂。
爷爷帮你参谋参谋，咱们连夜开动，忙起来，忙起来。”
淳于羊见到了银子就像见到了亲人，他啃了多日的黑面火烧，早就感觉受不了了，自己的五脏庙这辈子没有被如此亏欠过。他急忙闹地扯了儿子和孙女就去捣鼓那些檀木簪胚子去了。
“淳于老先生，李斌伤了你们，你们有什么要求，给个说法吧？”
“小丫头，我们淳于家大人不记小人过，下不为例，这事翻篇。莫耽误我老头子挣钱。”
淳于羊头都没抬，坚决拒绝再替方家当出头鸟。
李卫和李斌二人更是吃惊。
他们回到自家冷静下来，才回过味儿来，方姑娘虽然冷心冷面，但实实在在是把自家妹妹从一心求死的状态里拉了出来。
自家老娘更是把一腔怒火都集火在了裴柔儿身上，根本无暇分神像往常那样埋怨儿子媳妇。
他们对方家姑娘是心存感激的。
他们做好了心甘情愿挨上一顿打地准备。谁知打没有挨上，银子却拿在了手上。
这银子，他们拿着烫手！
“诸位！请看清楚了！我们方家要的不过是三个问题的答案。
主动揭发一人，给银一两；
被揭发后，认罪认罚者，给银一两，
主动自首者，给银五两；
银子数量有限，先到先得，晚来的，就只有挨打挨罚，可没有银子可以领了!”
方舟舟的话一出，让在场众人皆是瞠目结舌。
“方姑娘，我们告发，也有银子拿么？”
一个看守裴家的官兵，眼睛亮了。他看着方舟舟手里一大把白花花的碎银子，心动不已。
裴家人的身上，能告发的素材可就多了去了，他说个十条八条出来，那不就发财？白给的银子谁不想要？
“呵呵! 这位官爷，并非我方家小气不给，银子么，我有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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