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老太太一出，那从上到下的威严劲儿震慑众人，马氏给自己打气上前，“老太太，您的重孙欺负了我家闺女；如果不负责的话，我们准备报官。”
“曾祖母，我没有……”
言振东辩解，“我，我不知道怎么了，就做了这些混事儿，可我不是自愿的！”
柳氏拿着衣裳上前，“没事，有娘在，不委屈。”
一直微笑的嘴角多了几分嘲讽。
一瞬间她真香掉头就走。
原本以为这李家是个明是非的，不是那等爱慕虚荣贪图荣华的人，看来，是她眼瞎，看错了。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来这一趟。
“巧姐，你是当事人，你确定是振东强迫了你是吗？”
“言奶奶，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污蔑他？我用女子的清白来污蔑一个男人？我是为了什么？”
“您也是女人，您不知道清白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有多重要吗？”
巧姐哭着辩解，死死咬着唇，唇角沁出丝丝鲜血。
“哼，能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言家孙少奶奶的位置啊！”于嬷嬷是孙婉宁派来的，也就是李云逸的娘，言宸的娘，柳氏的婆婆。
孙婉宁一开始就看不上李玉瑶这乡下的丫头，可言老太太中意，老大和老二也觉得不错，她索性就不管了，任由他们折腾。
眼下找到机会说话，于嬷嬷怎能不刺几句。
“你一个乡下泥腿子出身的小丫头，用清白声誉换取我们孙少奶奶的位置，怎么算都是你赚了吧？”
“若不抓住这个机会，就凭你，三辈子都没机会进我们言家大门。”
话很刺耳，但言家人没人开口阻拦。
“你这婆子哪来的？家主说话轮得到你一个下人说三道四吗？”
马氏掐着腰回怼，“言老太太，你这下人太不懂礼数了；”
“于嬷嬷，退下。”
言老太太一双洞察秋毫的眼睛扫过李家的每一个人，有焦急，有愤怒，最后目光停在马氏身上。
“那你想如何处理此事？”
“我这当年的没本事，没给巧姐儿一个好出身，让她平白被人骂了去，我这当娘的心里苦啊。”
马氏坐地上拍大腿哭。
“言老太太，我要报官。”
巧姐掷地有声，言家人微微一愣。
眼神添了几分柔色。
“你们言家，家大业大，高门贵族，我一个泥腿子实在高攀不得；”
“从一开始我也没想着攀高枝。”
“我只是想让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而不是平白给自己扣上一个爱慕虚荣的帽子。”
“报什么官！都是一家人，振东被定个流氓罪，被抓去坐牢，让你小姑怎么面对婆家的人？”马氏拍了她一下，“你这孩子还赌气！”
“那啥，孩子说的都是胡话不作数，我这个当娘的，做主；既然发生了这事儿，那就解决，为了不伤和气，那就让振东娶了我家巧姐吧。”
“马氏，你想钱想疯了吧！没听到闺女说要报官吗？”
李二柱一把扯过马氏，“你给我闭嘴，巧姐儿别怕，爹这就去给你报官，你放心，咱不贪他们家钱，就是为了讨个说法！”
“他们言家再有钱，再有势，也跟咱无关。”
言家人无动于衷，不知道是不是李玉瑶的错觉，她总感觉言家人似乎在布局。
“松开、松开我！”
“李二柱你是不是有病！嫁给振东有什么不好的？”
“长得俊俏，还懂事，又在那什么太学念书，以后也是个当官的，有个当官的女婿，你这老丈人脸上不也有光吗？”
“巧姐她小不懂事，把面子看的比啥都重要，你这个当爹的也跟着胡闹！”
“能做上官家媳妇儿，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马氏戳着巧姐额头一阵输出，那架势，就像这是一门多么难得的婚事似的。
“娘，我不想当官家媳妇儿；我只想讨个公道。”
“明明是他言振东对我动手动脚，轻薄我；图谋不轨，为何到最后我还要被他们言家下人侮辱；我咽不下这口气！”
巧姐儿眼睛通红嘶吼。
“公道有啥用？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钱花！”
“咋了，为了你那点可怜的脸面，都不管爹娘了？”
“明明可以嫁到言家，做凤凰；非得为了所谓脸面要做一个草鸡？没了名声的女人，你让爹娘在村里以后怎么抬头？”
马氏见巧姐梗着脖子，上前就是一巴掌。
“啪！”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蒙了，巧姐嘴角渗血，侧脸肿的老高。
“你还瞪我！”
“我都是为你好！等你长大了就知道娘是不会害你的！”
“有话好好说，打孩子做什么！”言老太太皱眉不悦。
“这孩子不懂事。”马氏赔笑，“不过老太太你放心，平常她不这样，等嫁到你们言家，尽管调教，保管孝顺公婆，与妯娌和谐相处。”
“你们家还有公婆在，我要看看他们的意见。”言老太太已经辨出几分是非，语气少几分寒意，“两位对这件事怎么看呢？”
“这……”李老太懵了。
“我们听孩子，孩子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李老头怒瞪马氏，“二柱，把你媳妇拉走，省的在这儿碍眼，丢人！”
“不能！不能报官！”
马氏拽着巧姐裤腿不起。
“报官伤和气！而且……而且……”
“巧姐要是一辈子嫁不出去，你们养着她啊？”
“巧姐是我闺女，就得听我的！要是非报官，那就从我身上踏过去！”马氏撒泼打滚。
“你这泼妇！赶紧起来，否则我休了你！”
李二柱气急，他知道马氏定是看上言家财大气粗所以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不门当户对的，就算最后逼着对方应了这亲事，巧姐也不会幸福！
那是害了她！
“我不起来！”
“不起是吧，那我就把你休了！从今天起，你不再是巧姐儿的娘！赶紧走！”
李二柱气不打一处来，“今日是小妹的成亲的日子，马氏，别抹了夫妻俩最后的情分！”
“我就不！巧姐，你听娘的，娘不会害你的啊！”
“娘，你为什么要在巧姐和振东的冰沙里下迷魂散？”
兴哥儿沉着脸，怒声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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