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行，始于局子。
原本预计的美好足疗享受，到最后成了局子里配合调查。
有一件事，江学康并没有对何恩雅撒谎。
他的一名偶有联络的学生，真的是平川市检察院的副院长姜洋。
为了保证证据的安全性，他单线联络了姜洋。
听到是母校的班主任，牵扯进了他正在着手处理的案件。
姜洋非常给力，仅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抵达了霸渠分局，拿到了这份关键证物。
此时的江学康还不知道。
他卷入的这起案件，将会成为轰动全省的大案。
多名省里市里的高位者，因此受到牵连而落马。
在局子期间，江学康与郝真成分别做了笔录。
证实了两人是意外卷入其中，与案件并没有直接关联。
好在提前联络过要去看望的老陈，告诉他碰到棘手的事，大概要一点多才能到他家。
忙完一切出了霸渠分局，已经中午十二点半钟。
匆匆忙忙在局子里办好手续，开车来到老陈家，刚好一点多。
“当当当！”
“您好，有人在家吗？”
“请问是陈建兵老师家吗？”
“当当当！”
“……”
郝真成站在一户门口，不停地敲着门。
地上堆了好几样礼品，是江学康来看望老陈前，特意为他买的。
根据他的记忆，两人好多年没见了。
这次主动联络，说要上门看看人家。
结果约定好的时间，还晚到了一个小时。
刚刚在电话里，江学康支支吾吾不好解释。
总不能告诉老陈，他们两个先去捏了脚，又被警察带去了局子里做调查刚出来吧？
“是不是这家啊！”
“老江，你地址确定没整错？”
“敲了半天，里面咋没点动静？”
郝真成喊了十几遍，忍不住对江学康提供的地址产生了怀疑。
江学康拿出手机，看向了楼道里高挂的单元号。
“没错呀，核对了几遍，十二栋三单元501。”
“可能是做饭没听到吧，我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江学康刚准备翻找老陈的手机号。
房门“咔”的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一名头发花白稀疏的老太太，身上挂着围裙，匆匆忙忙的开了门。
身高一米六左右，脸上和江学康一样充满了皱纹，年龄相仿。
别看多年没见，江学康一眼认出来，她是陈建兵的老伴葛秀红、葛大夫。
葛秀红是一所医院的普外科大夫，后来升到了科室主任。
年轻的时候，老陈一家人住在平川，江学康没少去他们两口子家里蹭饭，葛秀红更是炒的一手好菜。
“嫂子，还认识我吗？我，学康。”
“不好意思，路上耽搁了。”
“老陈没在家吗？”
江学康立刻开心的迎了上来，想要与葛秀红握握手。
奇怪的是，葛秀红眼神根本没看他，注意力全在身旁的郝真成身上？
她无视了江学康伸出的手，绕过他正对起了郝真成。
郝真成还等着两人握完手，他说点客套话。
没想到，人家女主人奔着他来了。
“师娘好，我江老师的学生。”
“冒昧了哈，跟着一起来看看陈老师，给您添麻烦啦。”
陈建兵虽然在学校没教过郝真成。
但既然是江学康的同事，本身又是母校曾经的数学老师。
叫声师娘，完全没毛病，还显得亲近些。
葛秀红听完乐开了花，伸手摸了摸郝真成的脸。
好像……和蔼的有点过头？
可毕竟人家是长辈，郝真成也没躲开。
紧跟着，葛秀红的开口，听的两人都懵了。
“叫什么娘，跟谁学的，叫妈。”
“儿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饭做好等你半天了。”
江学康：“？？？”
郝真成：“？？？”
两人大脑停摆了片刻，家里客厅又传来了脚步声。
“老江，是老江来了吗？”
一个身高一米八的瘦高老头，手脸乌漆墨黑的小跑了过来。
别看已经六十九岁，陈建兵的精神头依然很好。
脸上的皱纹比六十五的江学康还要少。
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样子。
“老陈，我还以为不在家。”
看到老友，江学康内心还有点激动。
即便只是凭借记忆中的了解，依然能够让他代入其中。
“秀红，赶紧先让人家进来，别堵在门口。”
“家里水管漏水，我刚刚在卫生间修水管，没听见你们敲门。”
陈建兵站在葛秀红身后，足足高出一头。
用葛秀红看不到的手势，在她的头上指了指，又表情复杂的摇摇头。
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很多上了岁数的老年人，都有可能碰到的问题……老年痴呆。
来的路上，江学康担心郝真成说错话，提前介绍了老陈家里的情况。
之所以，葛秀红会摸着他的脸喊儿子。
是因为他们的亲生儿子和儿媳妇，几年前双双车祸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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