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得出一个什么推断结论了没有？”画棠继续平静地问他。
甘鸿闻问，再思忖了几下后，才回答道：“凶手十分从容，很有时间。后来被乱扔的衣物，是被其故意乱扔的。
可能、可能就像下官一样，初初是一件件地拎起来搜找，之后，见被扔出的衣物堆放太整齐了，怕泄露了行藏，便再刻意将它们给再扔了一遍？”
画棠听了，继续问。
“可凶手既然都这么从容不迫了，那么，齐母的被惊醒，他是不是就有时间跃窗逃出？而不是非要持械行凶、杀人不可？”
这个问题，彻底把甘鸿给问住了。
他闭上眼睛想，想了再想，然后还是不太确定地回道：“也许当时，凶手正在乱扔物什的时候……
其在翻找之时，必然会点亮烛火的吧？也许、也许被惊醒的齐母，看到了凶手的脸？才引得凶手非下手杀人不可？”
画棠闻言，不置可否地道：“先算你这个推断站得住。但本官其实想让你发现的是：凶手是直接故意地乱扔的那些物什。
目的，为的就是让你、把其当成是一个因财杀人的偷儿。
如今是九月底了，夜晚仍是有些寒凉。你有没有注意到、齐家人身上盖着的被褥等物、并不多厚实？
而且，盖得比较严实。那么，他们晚间睡觉之时，为什么所有向外的窗户，都是打开着的？
两个侧间的外窗是、东厢房里的两个外窗也是，甚至包括灶房里的，也是。
你能告诉本官、这是什么原因吗？”
甘鸿噎了又噎。
他想了半天，越想越觉得这样的行为十分地古怪。他也想到了他自己。
这样季节、这样的夜晚，他家的窗户、对外的都是紧闭着的。对内的，也只有不正对着床的窗户、开了那么一小丢丢透气而已。
而且他家的被褥还比较厚实。
那么，就像刑官大人问的一样：齐家人是脑子坏掉了吗？全都打开得大大的？
“你出去问问这附近的街坊邻居，问问他们睡觉时是不是也全都开着外窗？顺便再问问：这一片区域的治安是不是格外的好。”
画棠不想再看到甘鸿目瞪口呆的模样儿，便想打发他出去查访街坊四邻的消息。
但甘鸿没出去。
死脑筋的家伙，听到刑官大人这么说，便傻愣愣地回道：“不用去问他们。下官、下官就知道、都不开外、外窗的。因为下官自己也不开。
而治安问题……是属于下官的职责范围之内的。下官、下官知道这一片区、其实巡城兵士们的巡逻还是蛮勤谨的。不论日夜。
因为这一片都是普通的平民居住，且人口比较密集，经常会有些偷鸡摸狗的小事儿发生。不过夜不闭户……还真没有。”
说到这儿，“死脑筋”终于反应过来、这是自己太笨、招了刑官大人的嫌了。
于是便赶紧求恳着道：“刑官大人，您别撵下官。下官知道自己这次犯了错，不够细心和仔细。但下官会学的，真的会跟着您好好学的。您就……就多点儿耐心，多教教下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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