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绝境突破
雷鸣谷的天空被魔气染成紫黑色，遗迹内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林霄的不灭雷体第三重纹路在魔雾中明灭不定，右肩被犼炼的魔戟划出的伤口正渗出黑血，那些本该修复肉身的雷光，此刻却像被扔进墨池的金粉，挣扎着想要驱散侵蚀肌肉的魔气。敖烈化作人形的左臂已布满狰狞的魔纹，龙鳞覆盖的右半身也有多处剥落，每挥出一刀，都会有金色龙血溅在魔兵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这些魔族的兵器……竟用雷家修士的魂魄炼制！”敖烈踢飞一名持戟魔兵，看着对方甲胄上晃动的人脸虚影，眼中闪过悲怒，“雷震天那老匹夫，竟然把族人流血卖命的战纹，拿来给魔族当牲口烙印！”
林霄挥剑格开三道魔箭，剑身却在接触的瞬间传来刺骨的冰冷——那箭镞上竟裹着幽冥教的阴雷毒。他运转朱雀之力焚烧毒素，却发现丹田中的南明离火比往日黯淡许多，这才惊觉：经过多日淬炼和连番恶战，他的灵元早已消耗殆尽，此刻全凭不灭雷体的本能在战斗。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一根刻满雷纹的石柱。石柱突然发出嗡鸣，竟有细碎的雷光顺着他的脊椎钻入体内——这是遗迹中残留的雷帝本源在呼应他的血脉。林霄猛然想起《不灭雷体诀》最后一章的“雷霆淬魂”之法，那是唯有在生死绝境才能施展的禁术，需以本命法宝为引，强行沟通天地雷力，以雷劫淬炼神魂。
“敖烈！帮我护法！”他大喊一声，不等对方回应便盘坐在地。双手结出连串复杂印诀，指尖在虚空画出的雷纹竟带着血丝——那是他刺破指尖，以精血为引。敖烈立刻明白他的意图，龙啸声中化作九爪金龙，庞大的身躯如城墙般挡在他身前，龙尾扫过之处，魔兵纷纷被抽成肉泥。
识海内，林霄的神魂站在一片雷海中央。四周的雷霆如银色巨蟒翻滚，每一道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压。他咬破舌尖，神魂喷出金色精血，九霄雷帝剑的虚影随之浮现，剑身上的四象纹路与他眉心的雷帝玉佩共鸣，竟在雷海中开辟出一座三丈见方的安全区。
“雷霆淬魂，魂融于雷……”他默念口诀，任由雷海淹没神魂。剧痛如潮水般袭来，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雷霆分解重组，每一个念头都伴随着被雷火灼烧的剧痛。脑海中闪过母亲临终前的微笑，闪过龙族藏书阁的万卷古籍，闪过雷震天眼中的阴鸷，最后定格在雷帝虚影那充满期许的眼神。
“我不能死在这里！”他在神魂中怒吼，“雷帝的意志，还未传承下去！”
刹那间，雷海突然安静。所有雷霆化作细如发丝的雷纹，如朝圣般涌入他的神魂。林霄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急速膨胀，竟能“看”到遗迹外百里内的每一道雷光，“听”到魔气裂隙中传来的魔族低语，甚至“触摸”到敖烈龙鳞下流动的龙族精血。
当他睁开双眼时，瞳孔中已无眼白，尽是流动的雷耀金。九霄雷帝剑悬浮在掌心，剑身延伸出万千雷纹触须，每一根都连接着遗迹中的雷纹阵图。他站起身，背后缓缓凝聚出一尊百丈高的雷帝虚影——虚影身着鎏金战甲，手持开天辟地般的雷剑，眉心菱形雷纹与林霄的完全重合。
“雷帝降世！”
林霄的声音不再是凡人之音，而是带着万雷共鸣的浩荡之音。虚影挥剑斩落，一道裹挟着四象之力的雷光撕裂魔雾，所过之处，魔族战士如冰雪遇骄阳般融化，连带着他们手中的魔兵、身上的甲胄，都在雷光中化作齑粉。犼炼惊恐地想要遁入裂隙，却被虚影指尖射出的一道金光钉在石壁上，第三只眼被洞穿，发出不甘的怒吼。
敖烈趁机张开龙口，喷出毕生凝练的本命龙息——那是混合着龙族精血与南明离火的金色烈焰，与林霄的雷耀金交融，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雷龙灭魔波”。波峰所过之处，魔气裂隙发出刺耳的尖啸，裂缝边缘的空间如破布般扭曲，最终在一声巨响中闭合，只留下一地魔族残骸。
林霄看着闭合的裂隙，终于松了一口气。体内的力量如退潮般迅速流失，不灭雷体的纹路逐一暗淡，他晃了晃身形，险些摔倒，敖烈及时化作人形将他扶住。
“你不要命了？”敖烈皱眉，看着他泛着青灰色的脸色，“雷霆淬魂之法，连雷帝都是在成道前才敢尝试，你居然……”
“没时间了。”林霄勉强一笑，抬头看向逐渐透亮的天空，“而且，我感觉到了……雷帝的传承，已经和我的神魂融合了。”他抬手轻挥，一道细小的雷光从指尖跃出，在地面刻出一枚菱形雷纹——那是雷帝虚影眉心的纹路，此刻却带着一丝龙族符文的流转。
敖烈正要再说什么，突然浑身紧绷，龙目中闪过警惕：“有人来了。”
遗迹出口处，雷震天与阴九幽并肩而立。前者手持裂空战斧，战斧上的雷纹比往日明亮数倍，显然吸收了不少魔族精血；后者周身毒雾翻滚，袖中滑出的毒球里竟裹着活物——那是被制成人彘的雷家修士，浑身插满毒针，用以维持毒雾的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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