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稻田晨雾未散，赵大虎的铜钥匙在琉璃齿轮上敲出清脆的响。改良后的龙骨水车静静矗立在水渠旁，琉璃轴承在稻叶露珠中泛着微光，与传统木轴水车的吱呀声形成诡异的静默。
"赵师傅，该试车了。" 金明浩的槿花刺绣被晨露打湿，少年握着琉璃压力计，"齿轮咬合度 97%，比木轴高 40%。"
赵大虎啐掉嘴角的稻草，手按在水车启动杆上。三个月前他还在咒骂琉璃齿轮 "中看不中用"，此刻却屏住呼吸 —— 昨夜索党细作纵火未遂的焦痕，还在水车底座清晰可见。
水车转动的瞬间，稻田沟渠的水位线肉眼可见地攀升。智能手环在林璃腕间发出轻鸣，视网膜上投出 **「灌溉效率提升 63%，能耗降低 58%」** 的三维数据模型。正在插秧的老汉突然直起腰："妈呀，这水车轮子咋转得跟星宿下凡似的？"
江宁织造局的织机声破天荒地整齐划一，曹寅的官服袖口沾满七彩丝线，眼睛却死死盯着新制的琉璃纺织机。十二架织机的琉璃梭子在经纬间划出优美弧线，每架机顶的北斗纹轴承正将转速稳定在每分钟 120 次。
"曹大人，" 卫琳琅的琉璃护腕投射出产量对比，"旧机每日出绸两匹，" 她指向正自动换轴的琉璃织机，"新机可出五匹，且经纬密度误差小于半钱。"
曹寅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这、这相当于省了三十个绣娘..." 他忽然压低声音，"八贝勒的商队下月要走南洋，能否..."
话未说完，徐元梦的门生踹门而入，手中高举《考工记》："乱了！老祖宗的规矩全乱了！" 话音未落，最近的织机突然停下，琉璃梭子精准地悬在半空 —— 那是卫琳琅提前设置的防干扰系统。
"王生员是吧？" 林璃的声音从织机后传来，智能手环正解析对方袖口的槐叶香，"你昨天在琉璃夜市散播的『梭子吸魂』谣言，" 她取出琉璃棱镜，将对方的影子投射在缎面上，"不如让这织机，给你算算魂在哪里？"
张修远的医书《格致医理》被翻得哗哗响，琉璃听诊器的听头贴在伤寒病人的胸腔，放大的呼吸声如江河奔涌。三位太医院医正围在琉璃人体模型旁，看着模型肺部的琉璃叶片随呼吸张合。
"肺叶积液量 23 毫升，" 林璃的指尖划过模型的琉璃血管，"比传统叩诊精准十倍。" 她忽然取出琉璃蒸馏器，"这是用星落山矿石提纯的酒精，" 液体在蓝光中沸腾，"可杀灭伤口九成细菌。"
最年长的吴院正忽然颤抖着跪下："老朽前日给三阿哥诊疗，" 他的山羊胡沾着酒精气味，"若用这听诊器，断不会误诊为风寒..."
固伦荣宪公主抱着琉璃药箱闯入，绣鞋碾过满地医书："张医正，把消毒酒精给我，" 她指向自己的指尖，"方才被显微镜划了道口子，" 忽然轻笑，"可不能让细菌吸了本公主的灵气。"
五阿哥胤祺的手指在璇玑望远镜上微微发颤，镜中清晰可见的月面环形山让他喉结滚动。李焕握着新制的琉璃星图，图上用朱砂标注着小数点后三位的星距："五阿哥请看，" 他指向摇光星，"伴星与主星的距离，" 声音带着哽咽，"比《步天歌》记载近了七分。"
"七分？" 胤祺忽然想起前日徐元梦在朝堂上的痛斥，"那钦天监的历法..."
"历法需重订。" 林璃转动观象台的琉璃齿轮，智能手环同步校准浑天仪，"但此刻更重要的是 ——" 她指向东南天际，"台风将在三日后抵达福建，" 星图上的异常光斑正在扩大，"琉璃气压计已测算出风速。"
胤祺的佩刀在腰间轻响："先生是说，" 他忽然握紧星图，"咱们能提前知道老天爷的脾气？"
琉璃风车在无风天自动旋转，带动的琉璃灯在夜空中拼出 "格致" 二字。赵大虎蹲在改良龙骨水车的模型旁，粗糙的手掌反复抚摸琉璃齿轮，忽然对围观百姓吼道："这齿轮能吃能喝？老子试过三天三夜没停转！"
卖炊饼的王老汉凑近，浑浊的眼睛映着齿轮的反光："老赵，这玩意儿真能让旱地变水田？"
"骗你作甚！" 赵大虎掀开模型底座，露出微型抽水装置，"看见没？琉璃轴承不吃油不生锈，" 他忽然压低声音，"比你家婆娘还耐用。"
人群中忽然有人打翻油灯，火舌窜向模型。卫琳琅的琉璃飞梭几乎同时出鞘，将火苗扑灭的瞬间，智能手环锁定了纵火者袖口的狼头纹 —— 又是索党余孽。
"带走。" 林璃的声音比琉璃刀还冷，看着被拖走的细作，忽然对王老汉笑道，"大爷若信得过，" 她递出琉璃水尺，"明日可去京郊试用水车，" 指尖划过水尺上的北斗纹，"浇坏了庄稼，算我的。"
胤禩的东珠朝珠在琉璃灯下泛着虹彩，案头摆着江宁织造局的加急文书：「琉璃织机产量破百，南洋商队愿以十倍价求购」。他忽然望向林璃，温润面容下藏着锋芒："老八我有个提议，" 他推过《官督商办章程》，"将琉璃工坊开到广州十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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