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四十四分，玄天宗的护山大阵发出了垂死般的呻吟。
我蹲在审计司飞舟的舷窗边，看着下方那座千年古派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混乱。倒灌的灵气像硫酸一样腐蚀着护山大阵，那些号称"万劫不破"的符文一个接一个熄灭，活像被掐灭的烟头。护山大阵的核心——那块由开山祖师亲手炼制的阵盘，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布满裂纹，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大阵失效度87%。"苏晚盯着数据晶板上疯狂跳动的数字，手指在虚空中快速划动，"凌霄子该坐不住了。"
王铁柱正往嘴里塞第十四个肉包子，闻言差点噎住："那老怪物不会跑路吧？"他油腻的手指在舷窗上留下一道痕迹，正好指向玄天宗后山——那里有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往密林里钻。
"跑？"苏九萤的白发在监测仪器的蓝光下泛着冷意，她指尖的金针微微颤动，"他舍得这些'充电宝'吗？"
她指向监控画面——玄天宗内门广场上，数百名弟子正惊恐地聚集在那里。灵气倒灌让他们体内的灵力紊乱，不少人皮肤下鼓起游走的肿块，像是有虫子在爬。有个年轻弟子突然跪地干呕，吐出一滩闪着金光的黏液。
突然，主峰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爆炸！我们齐刷刷转头，只见凌霄子的洞府所在的山头整个被炸飞，漫天烟尘中缓缓升起个...玩意儿。
"我的发！"王铁柱的包子掉在了地上，滚到苏晚脚边，"那是个啥？"
那东西勉强还保持着人形，但后背伸出六根骨刺般的附肢，每根都有三米多长，尖端泛着金属光泽。它的皮肤呈现出昆虫外壳的质感，在晨光下反射出油腻的七彩光芒。最恶心的是腹部——那里诡异地蠕动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时不时还喷出几缕金色雾气。
"凌霄子..."我眯起眼睛，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弑神丹，"您这是修仙还是修异形啊？"
玄天宗内门广场此刻宛如人间地狱。
蜕变的凌霄子悬浮在众人头顶，腹部突然裂开个口子，伸出几十根吸管状的触须。这些触须表面布满倒刺，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离他最近的几个亲传弟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触须刺入丹田——我甚至能听到"噗嗤"的入肉声。
"师尊！您——"一个穿着内门精英服饰的弟子刚开口，整个人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他的皮肤迅速失去光泽，眼窝凹陷，最后变成了蒙着人皮的骨架，"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广场瞬间炸锅。弟子们哭喊着四散奔逃，有个机灵的跳上了飞剑，却被凌霄子背后骨刺射出的光束击中，连人带剑蒸发成了青烟。那把飞剑的剑穗还在空中飘荡了几秒，最后轻飘飘地落在一个吓呆的女弟子头上。
"跑啊！师尊入魔了！"
"救命！我的灵力在被抽走！"
"妈妈我想回家..."
苏晚快速操作着监控法器，调出灵力流向图："他在抽取弟子修为维持蜕变！每个弟子至少被抽走七成灵力！必须阻止——"
话音未落，审计司的飞舟突然剧烈震动！一道猩红光束从母舰方向射来，擦着我们的船舷掠过，把远处一座山头轰成了渣。爆炸的冲击波让飞舟在空中打了三个转，王铁柱一头撞在舱壁上，额头上顿时鼓起个大包。
"收割者在清场！"苏九萤的金瞳剧烈收缩，白发如银蛇般舞动，"他们要把知情人全灭口！"
我看向监控画面——凌霄子已经完成了八成蜕变，人形部分只剩下个脑袋挂在虫躯上，看起来既滑稽又恐怖。他的触须正在广场上疯狂捕食，专挑修为高的弟子下手。有个金丹期的长老试图结阵抵抗，结果被三根触须同时刺入，瞬间就成了人干。
"得下去。"我抓起弑神丹，这枚龙眼大小的丹药在我掌心微微发热，"趁他还没完全体。"
王铁柱突然掏出一把大蒜串成项链，还往怀里塞了几头："驱魔套装，专业对口！"他身上的汗臭味混合着蒜味，熏得苏晚直皱眉。
我们降落在玄天宗藏经阁屋顶时，凌霄子正在表演"人体串烧"。他的虫躯膨胀到了三层楼高，甲壳上浮现出与母舰相同的猩红纹路。每吸干一个弟子，那些纹路就亮一分，现在已经连成了完整的网络。
"林小凡..."那颗人头突然180度扭转，脖子像橡皮一样拉长，直勾勾地盯着我们，"正好...拿你补最后的..."
我二话不说掏出扩音符，这是从雷万钧零件堆里翻出来的好东西："玄天宗的傻孩子们！看看你们敬爱的师尊！现在跑还来得及！"我的声音经过法器放大，震得藏经阁的瓦片"哗啦啦"往下掉。
弟子们抬头看见自家师尊的尊容——那颗挂在虫身上的人头正流着金色口水，顿时跑得比兔子还快。有个体修扛着藏经阁的书架当盾牌，边跑边喊："退钱！老子交的学费！"他身后跟着一串低阶弟子，活像老母鸡带小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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