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没有一个小时。
程酒本来打算今天晚上不跟莫元说一句话。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是感觉莫元好像不怎么待见他。
但是看着莫元安安静静的看书，还是没有忍住凑了上去。
莫元低垂着睫毛视线定在书上面，但是实际上却时时刻刻关注着程酒的动静。
他去沏茶了。
沏个茶沏了十分钟。
他拿出了游戏机打游戏。
打了二十分钟就没有在打游戏了。
他变出来一只兔子。
玩了一会后兔子跑到了莫元的脚下。
莫元没有理会，没有一会儿，兔子也没有了。
莫元微微的勾了勾唇角，在程酒过来的时候，收起了笑意。
“你每天晚上来我梦里，你就不害怕吗？”
莫元放下书抬起头来。
看着蹲在她身边的程酒，像是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他的话。
“你怎么就确定，这是你的梦？说不定这是我的梦呢？”
程酒愣了一下，看着莫元像是没有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
“我能变出东西，你能吗？”
像是小孩子吵架辩论一样，程酒特别的不服输。
莫元挑了挑眉。
“谁规定的，梦的主人一定要会变东西。”
看着莫元神色很认真的跟他辩论。
程酒笑着点了点头。
“对，你说的也有道理。”
莫元低着头整理了一下裙子，黑色的丝纱可以隐隐约约看见衣服下的分红肌肤。
程酒控制住眼神，尽量不显得那么不君子。
“你这边没有黑夜吗？”
莫元看了一会天，忽然说。
程酒跟随着莫元的视线看了看天上。
“你不觉得白天很好嘛？晚上黑布隆冬什么都看不见，白天有云有太阳，你会觉得时间静止了一样的美好。”
莫元点了点头，也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深渊没有白天黑夜之分。
刚来的时候确实会惊叹白天带来的生机勃勃，可是时间久了之后，还是更加的怀恋深渊那种不黑也不亮的天空。
那里才是生她养她的地方，那里还有很多和她亲近的人等她回去。
在一眨眼，莫元就看见天空变得乌漆嘛黑。
她伸出手看了看，在远一点就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
想到了什么。
莫元撑着椅子坐了起来，看着程酒。
“能不能让天在亮一点？”
程酒不理解但是照着做了。
不太像，好像过于暗了。
“就像凌晨四点那时候的样子。”
这个程酒知道，他以前不想熬夜，就经常四五点起床处理事情。
“能不能将草去掉，然后弄些树。”
枝繁叶茂的树不对。
“是那种枯树，稍微泛着金属一般的光泽。”
程酒是试着想象了一下，结果被莫元否认。
“你看过恐怖电影吧，那种荒废的城市，枯死的树木，配上你的想象试试。”
程酒有点震撼，但还是很乖的做了。
很像了。
毕竟人的想象力是有限的。
程酒歪着脑袋，看着莫元眼中的怀恋。
一个离谱而又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了脑海里。
“你每次都可以进入我的梦境，然后我说外面的世界你又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说实话，你该不是那里来的妖怪吧，因为喜……不小心来到了我的梦境就不想出去了？”
程酒在莫元沉冷的视线下，他说道一半的话顺势拐了个弯。
莫元看了程酒半晌，忽然低下头吃吃的笑了两声。
“你猜对了，我就是来自异时空的怪物，你就不怕我把你吃了？”
莫元半真半假的看着程酒恐吓到。
程酒歪着脑袋看着莫元，也不知道信了没信。
“你说你很厉害，能吃人都可以做到，那你能让我醒来吗？我真的睡了很久了。”
莫元坐在椅子上，程酒像个没有小鱼干的猫一样垂着脑袋坐在她的身边。
地上没有草，天上也没有太阳。
莫元听着程酒的声音，青年好像有点哽咽。
“我问你一个问题。”
程酒吸了吸鼻子，带着红彤彤的眼睛抬起头看着莫元。
莫元侧过身子，单手支着脑袋，长长的黑色头发从椅子上滑下，碰到了程酒的胳膊。
很滑很痒。
“我让你醒过来，但是你醒过来的代价是再也不能见到我，你怎么选择？”
程酒抬起头看着她，没有说话但什么话好像都说了。
莫元眨了眨眼，装作很可怜的低下了头。
“假如我的能力帮助你之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了。”
莫元伸手摸了摸程酒的头。
青年有点动摇，但还是没有说话。
莫元从椅子上坐了起来，黑夜中脸上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如果我说，我找过了很多世界，最后在一个虚无的梦里找到了你，你相信吗？”
程酒许久都没有说话。
莫元站了起来，蹲在了程酒身前。
白嫩干净的手极为强势的勾住了程酒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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