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怔愣地看着她，“妈妈，我咽下去了……”
他不知道妈妈怎么突然这么严肃，像之前惹她不快时的样子，但又没有那么狠厉。
妈妈眼神中似乎只有……担心？
他好像只抿了一小口应该没事吧。
“我不能喝牛奶吗？”乐乐试探地问了句。
但这句话从摄影师的屏幕中传到观众眼中，意味就大相径庭了。
——【呜呜呜呜呜呜我哭得好大声，苏念你欠我的拿什么还啊，乐乐你可以喝，姨姨给你买，买十箱！】
——【太过分了，牛奶还不让人喝了，凭什么凭什么，我要发疯了，苏念你出来受死！】
——【苏念不能当妈不如让我去吧，心盲眼瞎的丑女人，给老子爬！】
——【突然心疼这档节目导演，亲子节目出了一颗老鼠屎，呸，老子不看了！】
——【我也不想看了，但是乐乐太可爱了，心软软啊】
——【……】
苏念听他说已经咽下去了，一时间有些无语凝噎地看着他。
“算了，喝了就喝了，到晚上再看看吧，”苏念叮嘱道：“下次别喝牛奶了。”
乐乐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喝牛奶，但听着妈妈的叮嘱内心欢呼雀跃得不行，压下点嘴角的弧度，让自己看起来稳重些，“好的妈妈，我下次一定记住不喝牛奶。”
说完，还特别正式地给她敬了个礼。
苏念失笑，轻轻地在他头上拍了一下。
“那个……我不知道乐乐不能喝牛奶，对不起啦，我把我的零食都给你，给你赔罪，希望你不要生气。”
苏念不知道什么时候沈晴仪和沈舟出现在他们身边了，沈晴仪双手捧着大把大把的零食，脸都被零食遮住了一大半，就听着她奶声奶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念心都化了，知道她是沈舟的孩子更心生喜爱了。
她俯身和沈晴仪平视，柔声道：“不怪你啊，小朋友。”
看着眼前这个温柔端庄的阿姨轻声细语地和自己讲话，沈晴仪小脸一红。
嘻嘻，阿姨真漂亮啊。
难怪乐乐也长得好看。
苏念看了看自己儿子，只是一个劲儿地看着人家，心下叹气，拍了拍他的头，提醒道：“乐乐，快回答啊。”
她没有让乐乐原谅也没有让他拒绝，只是想看看他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
乐乐有些局促地看着面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还是第一次有人和他说对不起呢，感觉很奇妙，又很变扭。
变扭的是他觉得对不起这三个字就不应该从沈晴仪的口中说出来，至于为什么他也不清楚。
他看了眼妈妈，触及到她眼底的鼓励时，他提了提气，温和道：“不用道歉，并不是你的错。”
“嘻嘻，那这些零食你收下吧！”沈晴仪听到这声，欣喜地回头朝沈舟笑笑。
看吧，我就说乐乐不会生气的，看你急的。
沈舟扫了眼她，只是一个眼神，沈晴仪瞬间收起嚣张得意，乖乖地将手里的零食递给乐乐。
还好乐乐没有生气，以后一定要对他好点！沈晴仪在心里想着。
于是，乐乐走到哪里，身后都跟着沈晴仪，等到乐乐回头准备让她不要跟了时，沈晴仪只是朝他甜甜的笑，将乐乐剩下的话堵在喉中。
一直到了要睡觉的时间，沈晴仪还特意护送他到房间门口。
苏念见乐乐已经无奈了，她也笑道：“谢谢小漂亮送乐乐回来，你也快回房间睡觉吧。”
说着，沈舟刚好从旁边房间走出来，墨眸淡淡地看了眼沈晴仪，朝两人颔首道：“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说完，拎起她的衣服帽子，往回走。
“那我明天再来找你啊！”沈晴仪留下一句话。
苏念噗哧一笑，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乐乐。
“妈妈你这是什么眼神啊？”乐乐不想看她这个带着深意的眼神，变扭地将头偏过去。
苏念摇摇头，打趣道：“乐乐长大了。”
她们俩母子可真不错啊，一个负责一个，她负责沈舟，而乐乐估计是要和沈晴仪绑在一起了。
进房间。
苏念将房间的摄像头罩住，但还漏了一个客厅里的。
“乐乐，拿着这个热水袋，等会儿睡觉用。”苏念给他递过去。
乐乐不解，这个天气也不是很冷啊，而且晚上还开了空调，为什么还要用热水袋呢。
苏念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用着吧。”
“哦哦好吧。”
乐乐想了想，问道：“妈妈我为什么不能喝牛奶啊？”
“你乳糖不耐，喝了肚子会难受的。”苏念那会儿光着急去了，忘了他解决为什么不能喝牛奶这事了。
乐乐这才了然，揉了揉肚子，安慰道：“妈妈我感觉还好，应该没事的。”
苏念点点头，没说什么。
到了后半夜，乐乐被肚子翻江倒海的不适感折腾醒了，他慢慢地起身，见妈妈还在熟睡，将动作放轻放缓。
从床铺上下去，穿上鞋子，刚走一步，“哒”地一声，他立马回头，妈妈皱了皱眉，似乎是被动静给惊扰到了。
他停了一下，见妈妈没有苏醒的迹象，才敢放心走，肚子里的难受感已经冲上他的大脑了。
额间冒出了细密的薄汗。
好不容易到了厕所。
……
等他出来时，微麻的双脚落在地方，脚步有些虚浮，他轻轻地打开门，见房间灯光大亮。
——【欸欸欸，这么晚了让我蹲到了，果然晚睡的人有糖吃，让我看看这是哪个人忘记关摄像头了！】
——【同夜猫子，让我康康！】
——【欸欸欸，看到了，额……居然是苏念，摄像头都不关，蠢死得了。】
——【快看看她这么晚起来干嘛？是不是要趁着晚上谋害我们乐乐？】
推门而出，就只看见妈妈披着件单衣在客厅倒水。
苏念听见了身后的动静，等人走进来，才将手里的温水递过去，“喝口水缓缓。”
“就知道你会半夜起来，我都没睡熟。”苏念声音透着些嘶哑。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喝牛奶了吧。”
乐乐接过，眼眶温热，道：“谢谢妈妈。”
捧着水杯，像对待珍宝似的，慢慢地喝着。
——【啊居然是这个原因啊，我还以为苏念是蛇蝎心肠的毒妇，赚那么多钱还不让乐乐喝个牛奶，突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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